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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7 章(1 / 2)

第217章

“是因为赵彦那个火药桶子太不好相处,还是因为任松年那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葫芦不好结盟啊?”庄既醉见他发言“困难”,“好心”提醒道。

庄既醉说的好笑,闵鸿纵然正在犯难,也被他逗到了。但他心里犹疑,笑不得那么干脆,脸上的僵肉强压着心里荡漾的笑容,不由地连抖了三抖。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终于笑道:“你看看庄司长这话。哪能呢!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什么?”庄既醉扶着他的手将酒杯推到他的嘴边。

闵鸿端了酒杯,讪笑道:“就是赵郡守——哈哈,帝君,您看,陆郡守青年才俊,我还是跟陆郡守身后吧。是吧,陆郡守。这统领本就该您来做,我就是干活的命。制定策略我不精通,但我闽南郡甘为马前卒,只要号令一下,闽南郡无不遵从!帝君,您看臣说的是这个理儿吧?”

他倒是挺会推脱,但我也知道他也没什么脑子,能表个听话的态度,已经不错了。于是,我把话跟上,笑道:“好,既然闵郡守言至于此,我希望闵郡守日后倾力辅佐陆郡守。本君不会亏待每一个功臣的。”

闵鸿见我这般说话,知道已将责任推了出去。他从心底长舒一口气,开开心心道:“谢帝君!”

我的眼神落到陆任之身上,笑问:“那陆郡守的意思?”闵鸿可是已经将锅甩到你头上啦。

陆任之自方才闵鸿讲话时就不断的微微抿嘴,借此压着嘲笑。现在见我当面问话,知道轮到他表态了。只见他起身,施礼,气定神闲道:“帝君立高见远,深谋远虑,既然下秘诏宣臣与闽郡守来此,想必早已有了仙界的整体规划。臣唯帝君马首是瞻。请帝君下令!”

我听得脑瓜一怔,转而自己先笑了。吆喝!锅又甩到我头上了。

庄既醉笑道:“帝君,您看,有的是脑瓜比我好使的吧。”

陆任之淡淡一笑,“庄司长说笑了。”态度不卑不亢,属实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庄既醉看他那模样,笑道:“帝君,您看,还是个小古板。”他是最讨厌“一本正经”的人可。

陆任之估计自小也没听过什么人当面叫他小古板,况且还是当了我的面。他定是以为庄既醉是在故意羞辱他,不由有些恼怒之色。庄既醉本就是要故意激怒他,所以他好死不死地又加上一把火。他凑到陆任之的脸上,嬉皮笑脸道:“吆!还生气了——嗨,别躲啊!陆——”

陆任之方才不提防被庄既醉猛然贴近,反应过来后迅速后撤一步,见庄既醉又要耍疯,忙立起右手,喝止道:“庄司长!在帝君面前,还请自重!”

庄既醉见他着急了,嘿嘿一笑。他就是得我撑腰才敢放肆啊!才敢在我面前试探陆任之的底线。今天他是神助攻么!于是,他立马换作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很庄重啊!陆郡守可是不喜人靠近?”说着又要凑过来。

陆任之微微侧了头,擡手制止道:“陆某自来孤独惯了,的确不喜与人这般靠近。”

庄既醉笑道:“嗨,那是你以前没碰上我!遇到我了,习惯就好了。”说着猛得扑过去,一把揽了陆任之肩头,

“喂!你!”陆任之恼羞到耳根都红了。

“咳!”正在喝酒看热闹的闵鸿被呛到了。

我使劲绷着脸,对着开玩笑没轻没重的庄既醉呵道:“不得无礼!”这玩笑对一向正经的陆任之来说,委实有些过头了!

被陆任之甩开的庄既醉,在那边开心道:“帝君!陆郡守还很腼腆啊!”

“好了!”我看差不多了,出言打断了他的“放肆行为”。因为这时陆任之的神色已经由乍听到别人喊他小古板的愠怒到不解到原来如此,换了好几换了。这会儿已经差不多恢复平静的陆任之,虽然还有点脸红,但是却能从容不迫道:“庄司长这火候确实还不够收放自如啊。”

庄既醉自从谈玄大会凯旋后,志得意满,有点放纵得倾向。所以,方才的确有点火候大了。这会儿,经过我的喊话和陆任之的打趣后,脑子马上反应过来了。他自知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但他那嘴皮子是天生滑溜,又是走千家串万户历经实战磨练的,自然遇弯顺拐,遇风转舵,切换自如。所以,他听到陆任之嘲笑他后,立马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夸赞道:“所以我方才就说过您的脑瓜比我好使么。有机会还请陆郡守多赐教啊!”

陆任之打量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不敢。”

庄既醉嘻嘻笑道:“自然是要多请教的。比如您的苏南郡的山川地形、仙力部署、政令策略,您自然知道的比我清楚。为了守卫仙界和平,共同抵御魔界,这些基本情况还是要向您请教的。”

陆任之扫他一眼,从怀中拿出一卷图册,双手托起,恭敬道:“帝君,这是苏南郡的重要部署,请您过目。”

庄既醉呆了一下。他接过陆任之手中的卷轴,不可思议却又敬佩万分,“果然是陆任之啊!”

陆任之神色淡然,等我说话。

我赞赏地看他一眼,果然有心人和无心人,办起事来天壤之别。闵鸿见他拿出卷轴,自己坐不住了,他磕巴道:“帝君,老臣回去就让人也写一份。”

我笑道:“那本君就坐等闵郡守的部署方略了。”

闵鸿见我好说话,喜道:“谢帝君宽容!”方才他还怕挨批评的,没想到虚惊一场,自然喜不自胜。

我展开陆任之呈上的卷轴,边看边赞叹:这幅文卷上图画精良、文字核准,解说详细、规划得体。果然什么人做什么事,这话半点不差!我眼睛随着图文慢慢移动,庄既醉立在一旁,跟陆任之有一搭没一搭的悄悄说话。

我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俩一眼,只见他俩个头均齐,模样各有千秋,都是好的。只不过眼下一个恃宠而骄、涎皮赖脸,一个初来乍到、矜持威重罢了。但是,要是从底蕴上来看,庄既醉和陆任之相比,还是落了下风了。当然,倒也不是庄既醉本领没有陆任之大,而是庄既醉没有陆任之那么痛苦的经历,自然境界没有陆任之高。陆任之虽然生于仙界大家,但因前半生受尽磨难,混迹仙界底层多年,不免受尽冷眼,尝遍苦辛。加之后来又有争夺郡位之战,他的心灵早已经历重重洗礼。这样的人通透洒脱,稳重宽容,实乃天选之人!妥妥的如假包换的仙界精英。这般干练聪慧的部将,对眼下爱才如命又求贤若渴的我来说,实在是最能宽慰心肠的了。

图册还没有看完,但大体情况已经知晓了,我合上卷轴,庄既醉忙接过去,帮我卷着。我温和道:“陆郡守,这份部署图文俱佳,可知真是用心准备了。能有贤臣如此,本君深感欣慰啊!”说到最后,不禁由衷感叹起来。

陆任之察言观色,知道我并非虚张声势,心中一暖,整个人都透出了一种光明的温和。他带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微微颔首,“谢帝君!能得帝君如此,也是仙界臣民之福。”

听他反夸,我开心的笑了。我趁着喜气说道:“陆郡守啊,你这部署虽然详细,但本君还有几处疑难之处,仍旧不甚明了。俗话说,好学求彻,待会儿免不了要留下你做个解释了。”

陆任之闻言,微微低头,既掩盖了神色,又在行动间趁机瞄了一眼身后有些愕然的闵鸿。他语调平和地回复道:“是。”

我颔首,对这个由陆任之主动进呈战略部署所带来的“好处”颇为满意。从他们进门一直到方才,我都在考虑如何单独留下陆任之。这下可好,顺理成章就留下他了。

我稍稍擡了擡眼皮,将目光落在坐在陆任之稍后一点的闵鸿身上。只见闵鸿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看来是对我留下陆任之而没留下他充满了疑惑和担忧,害怕因为自己的不周全而受到我的冷落。所以,这会儿他正在座位上搓着手,想办法呢。

对他本来就没抱什么过高期望,所以,我和颜悦色地安慰他道:“闵郡守啊。”

他没理我。

我抿了抿嘴,看来是想得太入神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任之见此,转身要提醒他的时候,他却突然醒了过来。他擡起头,带了些惊慌道:“啊——帝——帝君!可是叫我!”

那模样把庄既醉和陆任之都看笑了。陆任之忙转身向我,微微低下头。庄既醉则背过身去,憋笑憋到肩膀直发抖。

我绷了绷脸,“嗯。”

闵鸿带了些踉跄,起身道:“帝君您有话尽管吩咐!”

我看他模样,知道是有些醉了。慧慈天尊的这款酒,喝起来绵软,实质后劲十足,不知不觉就醉了。我看他微微摇晃着身子,笑道:“闵郡守啊。今天的议事就到此结束了。看到有陆郡守和闵郡守这般精英替本君守卫着东南三军,本君深感欣慰!天色也不早了,本君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尽快写一份详细的汇报呈来,到时本君再与你私下详谈,可好?”

闵鸿见我给他支了招,犹如得了定心丸,忙行礼道:“是!臣——定尽快完成任务!”动作有些大了,还趔趄了趔趄,陆任之忙搭了把手,扶他一扶。闵鸿和陆任之相视一笑,我品着有点意味在里面,估计两人来天界之前,私下交流过。今日面君结束后,有不少合于他俩的推测,暗自欣喜吧。

我虽然边观察边推测,但话还是要跟上,人还是要哄到位的。所以,我再接再厉,又给他带上顶高帽,“为了仙界的未来,就有劳闵郡守费心了。”

闵鸿挺了挺腰板,倒也有那么三分豪壮气,“帝君如此厚爱,臣敢不竭力!”

事情到这里就该半谢幕了。于是,我点头,带了暗示道:“庄司长,让龚毅派人送送闵郡守。”

庄既醉得到我的吩咐,含笑点头。他自然知道怎么安排。这边的半场戏演完了,那半场就由龚毅演完了。

闵鸿跟着庄既醉出了大门。陆任之仍淡定地坐在几案前,神色虽平静,但像我一样,心内都在盘算着如何交流才能更好的达到君臣融洽的效果。

见他还在斟酌,我率先开口道:“陆郡守,你主持苏南郡事务已逾三百年,这期间可有什么棘手之事还未解决,或者眼下有没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事项?你不妨提出来,本君可以尽力为你提供帮助。”

陆任之没想到我开口就是要为他解决困难,在苏南郡尔虞我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可以如我一般站在高位给予他充分的肯定和帮助。他心内一软,整个人都不觉散发出一股温暖的光芒。

他愣了几秒,似乎在斟酌字句。

我微笑在坐,也不催他,就那么静静等他回答。在等待的时候,心内不由想起唐允当初教给我的话。他说:举凡有大成就之正直仙人,必有光明赤子之心。唐允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他们都是肯为众生赴汤蹈火之人啊!

我定了定神,看着话到嘴边的陆任之,复又幽幽想着:如果这会儿唐允在此,将会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一幕啊。

陆任之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我没有制止他,因为我知道他这是在谢知己。他站直身子,擡起头,虽然面上依旧平静,但已经淡化了些方才刚来时候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他说:“帝君,臣能登上郡守之位乃是政变得来。想必帝君早有耳闻。”

在说“政变”二字时候,我又看着他身上一闪而过的凌厉。那是极度隐忍的痛苦不经意翻出水面时的浪花,是他光明底色上的伤疤,也是他成长的代价。

我在心底为他深深地叹一声同情之气。他这样的人,受过那样的苦痛,还能有这般赤子之心,就像他现在几近平淡地说出这件事情,可见心底坦荡,光明可亲。我点头,也坦承道:“本君当年就听过此事,但并未深入了解。因今日召你来见,所以,昨日才翻看了陆郡守的履历和当年的实录。”

陆任之也是做郡守的人,知道我本不必说的这般详细。之所以会坦诚说出,不过是显示我的诚意罢了。而他本来就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和支持来的,所以,对我的主动示好他本该做出能做到的最好的回应。但他仍有顾虑,一来我的拉拢意图远超出他的预料,二来对于自己的往事,他仍旧耿耿于怀。

因此,他盯着我,坚定地将这件事摊开道:“帝君既然知道臣的往事!还愿意——”

我微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往事已矣!掌权之路,流血在所难免。况且,命运逼迫,做事之时自然还有不得已的苦衷掺杂其间。但无论如何,现在在郡守之位的是你!你就是命定之人。如果感到愧疚或是想要弥补错失,那就好好治理这份交到你手中的责任和重担。苏南郡和仙界的未来还需要陆郡守尽全力护持!”

陆任之难得动容!他脸上的神色随我的言语而变换。有喜悦,有感激,还有希望。我说完后,他深深地施礼,感激道:“谢帝君体谅,臣谨遵圣意!”

我走下宝座,扶他起身,“陆郡守,眼下正是危难之时,东南三郡以及百花郡的安危,本君就交到你的手中了!”

陆任之闻言,擡头,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他盯着看着我手中的虎符,没有立即接手,而是反问道:“帝君之意,还请明示!”

我看他谨慎,笑着问道:“陆郡守,放眼整个东南三郡,除了你,还有谁可以担任这三郡总郡守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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