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LuzerneIV
锡西和橙嘴皮顿时在篮子里面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这是什么名字?!
这是...........老托比的名字!
伽菈看着那个士兵,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能否请您再说一遍?”
“米滋捷勒·安切尔森·弗莱明·奥尔德里奇。”伽菈从容地回答,“你不认识我吗?”
“呃。”士兵犹豫了,“认识.........倒是,难道你是,呃,教会的人?”
“呵。”伽菈冷笑。
“啊!等等,奥尔德里奇..........嗯,难道是那个奥尔奇家的小姐——如果我说错了的话也请原谅。”他又竞猜似的说道。
“算了,别再猜了。”伽菈微微仰脸,不是很满意地看着他,“我有些恼火。”
“”躲在篮子里的锡西和橙嘴皮险些笑出声。
由于语气实在是太过自信,这一问,反倒让那个士兵有些慌张了起来,疑心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人物。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伽菈的穿着,慌张便减弱了一些,大概是觉得,王城中一个地位高贵的人——尤其是女人,应该不会穿这种像过于“田园”的可爱衣裙。
而那张的脸庞也并没有被粉脂修饰过,纵使那是一张很奇妙的脸庞,不像是经受了优顿王城在上一任君主统治下的穷苦平民,也不像养尊处优的贵族。
事实上,这张脸蛋虽然和人类的构造一模一样,但是却并不太有“人类的气息”,光是看到夜空一般的深蓝色眼睛,浅淡得如同金羽的睫毛,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些王城之外的事物——
比如那片亘古的落下星星的旷野,广袤幽暗的森林,月光下的魔法小溪等等,以至于会让人产生,她的全身上下被某种奇妙的微光笼罩的错觉。
不过,这并不是错觉。
由于奇妙的不真实,往往会被人刻意忽略掉这一点,反而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给那张脸蛋自顾自地加了一层柔软美妙的光泽。
总之,士兵确实被这种奇妙的视觉体验迷惑到了。
他点头示意,走到了一边,捂嘴和另一个士兵窃窃私语。
察觉到篮子里的响动,伽菈用中指弹了一下:“抖什么呢?!”
“不好意思魔女阁下,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橙嘴皮的声音出现在了脑海中,“哈哈哈,您准备去冒充老托比吗?”
没错,这个又长又啰嗦的名字确实属于老托比。不过,他在属于人类的月辉学院里当教授的时候,使用的究竟是不是这个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目前自己还不知道。
“可是,老托比不管怎么说,也是在优顿王城里面混迹过的,万一他们知道老托比是什么模样,那可怎么办?”锡西担心起来。
“怕什么?”伽菈说,“这可是个有魔法的世界啊,只要老托比这个身份存在,他变成什么样都是有可能的。”
片刻后,士兵回来了。
“如果您说您是米滋捷勒·安切尔森·弗莱明·奥尔德里奇,也就是那位被驱逐出月辉学院的老教授的话。”他加重了“老”字,“我该怎样才能相信您呢?”
伽菈皱了皱眉头:“怎么没见你这样盘问其他进王城的人?”
“如果你回答不上来的话,我们会以外来可疑人士的名义暂时收押你。”士兵说。
话音刚落,五个士兵手持长剑,威胁性十足地走了过来。
“哈哈?!收押我?”伽菈笑出声来,“你们竟然还想收押我??”
“”篮子里的锡西和橙嘴皮愣住了。
“说好的记住设定,扮成普通人类的样子混进王城呢??!”橙嘴皮急切道,“冷静啊,您千万要冷静啊!咱们只是来买点东西喝点酒的,没有别的分支啊!”
“是啊.........是啊。”伽菈的语气突然染上了哭腔,“你们凭什么收押我?我只是来德拉克马集市买点儿东西,再喝点儿悲伤的小酒,你们这群在王城里面养尊处优的人,以为我老托比很容易吗?!”
“啊?”
士兵这样回答。
“?”锡西呆滞地转了转眼珠,“魔女阁下这是来到了设定的下一个阶段吗?”
“哦哦哦——”橙嘴皮兴奋起来,“很明显,是的!”
伽菈咬住嘴唇,眼眶泛红,捏住的拳头微微发抖。她一把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从里面拿出那老托比托付给自己的厚厚一沓羊皮纸卷。
被笼罩在魔法微光里的锡西和橙嘴皮连忙侧身让开,以防伽菈把他们自己给拎出来。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伽菈就那样悲愤地闪烁着泪光,把那沓着作像什么圣杯似的举起:
“听好了,优顿王城的人们!我米滋捷勒·安切尔森·弗莱明·奥尔德里奇,也就是老托比!——我这样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为了研究咱们的母亲,那伟大的创世纪历史,而被月辉学院以浪费经费的名义驱逐出去。但是,该死的,你们知道,我是一个学者,一个愿意为了知识而死去的学者啊!”
一些民众也聚集了过来。
“所以我独自离开了王城,翻越山坡,跨越旷野,穿行森林,每天在烂泥里面摸爬滚打,吃着干瘪的面包,被游荡的幽灵吓得屁滚尿流,母亲保佑,就连最弱小的地精也欺负我!”
“我什么时候欺负老托比了!?”锡西在篮子里为自己辩驳道。
“但是呢?——哈哈,我亲爱的市民们,老托比是不会退让的!我进入了森林的中心,那里几乎能摸着北境雪山的山脚了!我看见了巨龙,宁芙居住的湖泊,矮人的村庄,还有魔女的小屋,我前往了你们谁都不知晓的漆黑山谷,在那里见证了创世午夜,母亲和大地的秘密。”
伽菈抖着手中的羊皮纸卷,目光炯炯,仿佛全世界最悲愤的演说家:
“好啦,现在我回来了!并且把我在旅途中所得到的知识全部记录在了羊皮纸上,可是呢,我得到了什么?——”
她把眼神转向已经愣到放下剑的士兵:
“我却被像一个卖扣子的商贩似的拦在了城门口!这年头,这就是你们对知识,对一个伟大的旅行者、学者、冒险家的态度吗?!”
士兵了安静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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