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抽了张纸塞给虞旸。“嘴巴。”
虞旸接过纸一边擦嘴一边往房门而去,到门口时正好将嘴巴擦干净,纸团塞进衣兜,回头看了眼虞微,见虞微也收拾干净了,这才握住门把手开门,以孩童最甜美可爱无辜的表情看着门外的护士,甜甜道:“护士姐姐好。”
护士被小家伙萌得一批,也忘了问为什么锁门的事,伸手捏了捏小家伙肉肉的脸蛋。“宝宝来看你姑姑吗?”
小家伙嗯嗯点头。“姑姑一个人在医院太可怜了,我要多陪陪她。”
“宝宝好棒。”护士一边夸赞小家伙一边走向虞微床边询问伤口有没有什么感觉,记下答复后又叮嘱了一遍忌口,叮嘱完了,忽问。“你是不是偷吃了?”
虞微坚决否认:“没有,我的三餐都是你们安排的,我吃什么你们还不清楚。”
“你嘴上有油。”
虞微赶紧擦了擦嘴,没有任何油污。“没有啊。”
护士叹了口气。“所以你真的偷吃了?”
虞微尴尬笑。
护士无语道:“从今天你可以吃不加调料的肉粥,排骨汤。”
“不加调料?”
护士:“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伤口。”
虞微看了,一边肩膀加半条胳膊被石膏固定,缠了一层又一层纱布。“就是因为受伤了才要多吃多补,恢复得快。”
护士:“那也不能乱吃。”
虞微哀怨道:“我想念修真世界,骨头断了,当天就能给你治好。”
护士晚上也玩修真世界,好笑道:“先不说游戏里的技术要多久才能复刻到蓝星,就说游戏里是当天就能给你治好,但骨骼愈合的痛苦也压缩到了一天,现实里可没法调低痛觉。”
虞微一脸了无生趣。
一番插科打诨,偷吃的事总算翻篇,护士也离开去检查下一间病房。
等人走远,虞旸再去门口确定人不会再回来后再次将门锁上,姑侄俩取出没吃完的香酥鸭继续大啖。
吃饱喝足,虞旸将装着骨头的食盒放进书包,要去看小刘老师,虞微见状也想看看小家伙有没有骗自己,收拾了下一起出门,下楼后顺手将餐盒扔进垃圾桶。
小家伙没骗人,确实跟着老师一起来的,老师正在吊水。
虞微慰问了一番老师,同小家伙一起陪着小刘老师直到吊瓶挂完,准确说拉着小刘老师一起玩大富翁玩到药水吊完。
虽然是游戏,但大富翁更注重掷骰子的运气,因此三个人杀得有输有赢,小刘老师与虞旸赢多输少,而虞微几十局下来只赢了一局。
虞旸惊讶不已。“姑,你运气怎么这么差了?我记得你以前每次扔骰子都会扔出好点数。”
虞微也无语,虽然自己的人生在大事上的运气有点生草,但小事上的运气就没差过,今天怎么这么点背,想了想,道:“没事,应该是今天水逆,今天过去了就好了。”
挂完药水,小刘老师打车回家,虞微与虞旸回病房等赵女士来送晚餐,晚餐很丰盛,多了排骨海带汤和肉丝白粥,仍旧比不上平时的色香味俱全,但比之前的白粥配咸菜好。
若是之前,虞微得多干一碗粥,但中午才干掉一只香酥鸭,再看这一餐就有点没滋味,粥实在喝不下,便喝排骨海带汤,一个人将一盆汤喝光。
虽然担心虞微的胃口,但赵女士也没起疑,白粥都喝几天了,腻得吃不下也很正常。
“你既然喜欢排骨汤,我明天早上还给你带,以形补形,争取早点出院。”
虞微忙不叠点头。
帮着虞微完成洗漱后,祖孙俩又陪虞微到九点才在虞微的催促下离开。
送走俩人,虞微继续看窗外,这个点,楼下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想了想,虞微还是给李姐打了个电话。
“喂,李姐,你能不能派人保护一下我妈和宝宝?我好像看到熟人了。”
熬了个通宵正往眼睛里滴眼药水的李姐差点将药水瓶戳眼睛里。“你说的熟人是我理解的吗?”
“是啊。”虞微道。“如果把人逮到了,有多少奖金?”
“奖金是重点吗?马上给我转院,你怎么确定那是那些东西派来的人?”
“不是派来的人,是亲自来的,机不可失哦。”
“怎么会有人亲自来找你?”李姐下意识回忆了下虞微家庭成员履历。
虞微的父亲倒是有大毒枭的仇家,也是虞微父亲殉职的凶手,但虞微父亲死前留下来的线索也让那毒枭被抓,一粒花生米见阎王。毒枭的家属倒是有活着的,但都在鹰酱国。
鹰酱国在末日之后开服后又是厉鬼又是僵尸,虞爸爸仇家的毒枭家属这会就算还活着也没空来找虞微麻烦。更别提虞爸爸和虞家的关系瞒得很好,毒枭家属不可能知道虞爸爸的家属哪位。
虞微的大哥虞函就职没满一年就殉职了,没来得及积累会亲自来找他家属报复的仇家。
“我和他独子的死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李姐再次扒拉记忆长廊,虽然她不是缉毒部门的,架不住部门里有虞微这么个存在,部门招人前扒拉了虞微一户口本的履历,因此很快扒拉到对应的信息。
虞微缀学前是在重点学校读书,学校里有个家境优渥且品学兼优的校草学霸,某一天,这位校草学霸横尸街头,死状极惨,推测死前遭遇了极为可怕的非人折磨。
这事本来只是普通的凶杀案,未成年受害者,有相当概率凶手也是未成年人,能搞这么残忍,多半是有过节,而未成年人的社交范围就那么点,也因为未成年没有健全的三观与法律意识,而且有未成年犯罪保护法,下手没轻没重。
本来是往这方面去查的,但有退下来的缉毒警看了尸体的惨状后觉得不对,这死状的感觉怎么那么像自己那些被发现了的袍泽?
哦豁,往这个方向一扒拉,这位校草那据说长年累月在外做生意的父亲是毒枭。
同一个行业不可能没有竞争,而这一行的竞争者在竞争失败后可不会像国内正经商业竞争失败后的败者一样认栽或当老赖或去跳天台。
有人在黑市上卖出了校草的家庭关系,然后....在验证确实是老对手的孩子后,自有竞争失败者来找家属。
同一时间,虞微匿名给一个帮助山区女孩读书的机构捐了一笔巨款。
再半年,虞微家里也开始出事,虞旸的妈妈发生了意外,虞微没多久也遇到意外,但没死,只是残疾,死得是开车的司机。
根据调查,那名男司机欠了一屁股债,上有老母下有儿女,这个时候一笔定金一百万的□□找到了他——根据后续调查,买家拿出的资金应该是三千万,外包到他这时只剩下两百万——装作酒驾去撞一个人。
酒驾撞死人不会判死刑,又有一大笔钱,很划算,可惜他没想过一件事,什么人值得层层外包后还剩两百万的金钱买凶。
调查的卷宗上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卡车爆炸了,男司机变成了无数破碎且焦熟的肉块。
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但很难指责什么,法律也不能强求一个人在遇到生命危险时不反抗,尤其是虞微的身份那么特殊。
最后国家给虞微还活着的三口人搬了家,掩盖了虞家的过去,让这事翻了篇。
遗憾的是,虞家想翻篇,好好过日子,别人不想。
“你别胡来,我马上带人过来给你办理转院。”
“天赐良机,抓他吧。”
“抓他是警察的事,与你无关。”
“没有比我更香的饵了。”
李姐表示死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少沾大人的事。
一队队警察在半个小时后杀到,封锁了医院及周围一大片,掘地三尺,找到了线索,但没抓到人,只能确定人还在这座城市。
无视虞微的自荐,李姐给虞微换了一家安保更强的医院,考虑到对方是冲着虞微来的,就算自己拒绝虞微,人也还是会来找虞微,李姐又安排了个警察给虞微当陪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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